没有最渣，只有更渣

不再多说，只冷漠道：“你放心，不用你说我也会搬的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。”周钦直起身来，发动了车子，“本次车程距离终点7.2公里，由小周司机竭诚为您服务，请您系好安全带，咱们马上出发。”

    晚八点，灯火通明的餐厅包间内。江郁川谢绝了合作公司老总递来的香烟，借口去洗手间，起身推门离开了。

    说着，她倾身朝露台上一趴，伸出涂着正红色甲油的手指，朝江郁川勾了勾。

    小周司机一天不耍贫嘴就浑身难受，叽里咕噜好一通，见江郁川终于正眼看了过来，他才正儿八经一转方向，油门踩下，没入了晚高峰的车流当中。

    这种场合，江郁川曾经最为讨厌，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他也成了这种场合中游刃有余的游戏者。可今天心情实在欠佳，他连应付都懒得，能撑到现在没走已经可见他对这次合作的重视了。

    江郁川走到露台边吹了吹风，才觉得沉闷烦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许抚慰。然而一想到几个小时前看到林思凡和陈越在一起的情形，他刚刚平复的烦躁火气又蹭一下冒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林思凡满腔的无语一梗，“今晚不行，我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江总这是赏月呢还是思念心上人呢？”来的是个烫着大波浪的年轻女人，化着精致得体的妆容，红唇一弯，歪头看向了江郁川，“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？”

    晚霞为一天的忙碌拉上了幕布，车流不息的道路两旁，路灯先后亮了起来。夜色慢慢降临了，城市里的人们却依然忙碌。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女人惋惜地看着自己指间燃烧的香烟，语气又忧伤又带着点恋爱中的情侣才懂的甜蜜，“他不喜欢我抽烟，所以就不抽咯。”

    他其实也没什么事，只是脑中一堆事，又乱又烦，着急想回家寻着蛛丝马迹确定或否认自己心中的怀疑。

    出了包间，走到头，是和走廊连接的小露台。

    陈越来之前估计没料到他这么不好说话，看起来被他不配合的态度逼到了烦躁的顶点，几次张口要说什么，最后皱着眉一甩手，总算直接道：“算我求你，今晚把东西搬走吧。我明天要接菁菁过来，让她看到你的东西，我没法解释。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只能把你的东西打包先放在地下室了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江郁川淡淡道。

    林思凡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多说了。

    所以呢？你在不在家跟我有什么关系？

    看起来再无坚可催的人，也总不可避免地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的软肋。

    江郁川这才开口，道：“戒了？”

    林思凡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消散：“我有钥匙。”

    女人接了，却只是点着一根夹在了指间，并没有抽。

    林思凡于他而言，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
    周家长辈和江郁川父母当年白手起家的时候就认识了，两家公司也一直都有合作，算是世交。周幼宁小时候没少跟在江郁川屁股后面川川哥哥长川川哥

    周钦趴在方向盘上看完了一出大戏，扭过头瞟了他一眼，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真是只听新人笑，哪闻旧人哭。陈越这种行为，跟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话一落，陈越紧跟着便：“那你今晚就来搬吧。”

    有的人忙着边骂人边搬家，比如林思凡。

    “东西我现在就去搬。”他看着陈越，好像看到了自己裂了一块再也补不完整的心，“但是你，有多远滚多远。不然我一定让你的菁菁知道，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哟。”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，高跟鞋踩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脆生生得，由远及近，很快便到了身边。

    江郁川瞥了她一眼，将手中的烟和火机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而有的人则“忙”于生意场上的应酬，游走于酒色之间，比如江郁川。

    他身后，陈越说不上来什么心情，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，才转过身从反方向离开了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，眼前这位漂亮得颇有个人特色，艳色撩人却不俗气的大美女，正是最近公司里盛传和江郁川有一腿的辰星总经理，周幼宁。她口中的他，便是她的大明星男朋友，前不久因为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渣男角色一夜爆红的梁陆。

    说完，不等陈越再做出反应，林思凡一把推开他，越走越快，很快就不见了身影。

    周钦留下来继续和老总们互吹牛逼，烟气缭绕间，每个人眼中都写满了对利益的渴望。

    但这个理由显然没让陈越放弃，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已经近乎逼迫，只自顾自道：“你有什么事，必须要办吗？我就今晚有空，接下来几天都不在家。”

    “嚓”，轻轻一声，江郁川摸出兜里的火机，从随身携带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来点着了。火星很快点燃了烟草，他微微仰头，吐出了一口烟。

    两人先后离开后，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白色奥迪A8缓缓将右侧玻璃升了上去。江郁川坐在副驾上，看着没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