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巴掌。
少女立刻左颊肿了起来,她的嘴里还吐出一颗带着血沫的牙齿。少年用怜悯的眼神凝视着她,但是碍于猪面具男的威势,动也不敢动。”
“【今晚不准喝水!】”
“猪面具男在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后,带着少年离开了屋子。
四周又静谧下来,头顶的一只灯泡不断摇晃,仿佛对少女在进行催眠。她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,五天?还是十天?又或者已经有半个月?她想不起来,这里让她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,恍然间,她有时觉得似乎会就这样渡过一生。
而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就是少年。
她不知道少年和猪面具男是什么关系,在猪面具男不在的时候,少年会对她展露出少有的温情。她觉得,如果没有少年,大约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。
但是只要猪面具男下达命令,不管是对她怎样的折磨,少年都铁面无私、从不手软。她想,那必定是少年打心底里惧怕猪面具男的缘故。
因为有时,她也会在少年身上见到累累伤痕,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?她不得而知,当然也不敢多问。
铁门又被打开,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属于那个少年。”
“他拿着一瓶水,对着少女笑了笑。”
“【趁他不在,快喝吧。】”
“就在少女张开嘴巴迎接清水的时候,少年突然手一松,整瓶水掉落在地,顿时洒了一大半。
少女极度干涸的嗓子几乎要冒烟,此时失望地几乎要马上哭出来。
少年捡起瓶子,还剩下不到小半瓶,他轻轻扶起少女的脑袋,将水缓缓喂进她的嘴里。
少女贪婪地吞咽清水,虽然不多,已经如同久旱遇甘霖。
少年在喂完少女清水之后,对着她做了一个“嘘”的动作,随后悄悄离开。”
“猪面具男就站在铁门外,此时他摘下了猪面具,面具底下是一张畸形怪状的脸。他冷冷地看着少年,声音就像金属撞击般难听:你再敢这样做一次,我就把你也处理掉。”
“但就在那一天,少女按照少年的吩咐躲在更衣柜最下面的格子里,半掩的柜门投下一道阴影,恰到好处地将少女瘦小的身体隐藏住。她没有想到手里的美工刀竟然如此锋利,只一下,就将猪面具男的脚筋挑断。
揭开男人的面具,畸形的脸让她惊骇至极。男人还在抽搐,少年举起一旁的大铁锤,对着男人的面孔狠狠砸下,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直到男人的脸血肉模糊,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。”
“【从此我们解脱了。】”
“这句话深深印在少女的心底,分别以后,虽然两人一共也只见了十来次面,但是少年俨然已经成为少女的精神支柱。每晚,少女都要传送自己的日记给少年,通过邮件往来,两人的情感越系越牢。
偶尔,少女也会觉得,似乎少年只有在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提出见面。但是毕竟在那段地狱般的日子里,只有少年给了她温情和活下去的希望。
那个猪面具男是谁?为什么要绑架她?又为什么要折磨她?这一切,都随着猪面具男的死去而不为人知,少女只知道她和少年有过同样惨痛的遭遇,他们的心灵想通,其他人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底。
所以,为了少年,她愿意付出一切。
有犯罪心理学家说过,酷爱折磨他人的人,往往在年少时被他人折磨过。
顾耀祖就是如此,田欣也是如此。
顾耀祖算是人生中的失败者,父母很早就弃他而去,他跟着年迈又古板的爷爷生活。学习不佳、人缘不佳,唯一的幸福就是每天可以和田欣通信。他并非依赖田欣,而是通过田欣,他可以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。
田欣是如此依赖他,事事都要和他讲。经过那段时间的折磨,田欣的内心受到很大的创伤,为了避免外人的闲话,她不准父母报警,对外只是声称生了一场大病来掩盖她身体异乎寻常的孱弱。
顾耀祖曾经给她的一点点温暖,都成为田欣记忆中最为美好的珍宝。田欣深信顾耀祖爱着自己,如若不然,他怎么会甘愿忤逆那个凶残的猪面具男人呢?
所以为了顾耀祖,田欣愿意做任何事。
每次,顾耀祖负责选择猎物,田欣是个外表柔弱温和的女孩子,若是由她去敲门,那些女租客往往不会设防。
而当顾耀祖意外失手被捕之后,田欣为了让警方相信凶手另有其人,便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惨剧。她抓住那个少女之后,看到她身上的钱包,以为她就是失踪已久的“张宝儿”,又哪料到人有相似而已。”
“田欣对着余美琪大吼大叫:神经病!神经病!神经病!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!